95岁老人的1000封情书,看哭所有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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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年生死两茫茫,
不思量,
自难忘。
8年前,美棠离开后,他常常坐在上海自然博物馆的台阶上发呆。
别人要问,你怎么又往这坐了?他会不好意思的说:“台阶里混着美棠的味道,我好想她!”
日复一日擦拭着老伴的遗照
美棠是他的妻子,60年前美棠一个人,为了养活五个孩子扛过的水泥,砌成了如今的台阶。
现在饶平如回来了,美棠也终于不用再劳累了。
老年的饶平如和毛美棠
老人名叫饶平如,87岁的他失去妻子后,开始学画,3年时间,18本绘本,只为了画老婆,留住有关她和他的点滴回忆。
海并不深,但他怀念起美棠却比海还深。
饶平如出生富裕之家,初长为少年,就考入了黄埔军校。
上过战场,打过仗,经历过九死一生。
年的一个夏天,他请假归家拜访亲戚时,一抬头就看见窗前的女孩正对着镜子抹红妆。
“多好看的姑娘啊,我一眼就看上了,心扑通跳个不停!”一眼误终生,那年他24岁,她22岁。
那时候的爱很含蓄,就算拉拉小手,小伙子也会羞红了脸,更不用说一句“我爱你”了。
绕平如也不例外,只敢用英文歌唱出“ILoveYou”。
两年后二人走入婚姻的殿堂,过起了你侬我侬的小日子。
年,内战时期,风云万变,整个国家都动荡不安,老百姓生计艰难,更别提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的饶平如了。
他和美棠从大宅院搬进了四面透风的木板房,为了生活,他卖过干辣椒,开过面馆,因为什么都不会,这些买卖全都失败了,最后甚至连菜刀都被人偷了。
俗话说,有情饮水饱,那时两个人总是饿着肚子躺在木板房里看月亮,数星星。一点都不觉得苦,绕平如还形容这日子“十分有诗意”。
美棠有个好歌喉,没事就爱吊吊嗓子。饶平如没钱给她买话筒,就用报纸卷一下,然后吹口琴为她伴奏,他说这是“妇唱夫随”。
然而这样清贫自乐的好日子并没有过多久,年由于出身问题饶平如被带去了安徽劳作改造,从此和美棠天各一方。
美棠时常会被拉去教育,很多人都逼迫她与饶平如划清界限。
美棠态度坚硬,“他一没搞婚外情,二没通敌卖国当汉奸,三没昧着良心做人,我为什么要离开他?”
饶平如走后,一家重担压在美棠身上,为了养活孩子,她开始给人洗衣服挣钱,为了给孩子换几个鸡蛋,手洗到长满冻疮也没有停下。
为了多挣些钱,她甚至还跑去厂里当搬运工,30斤的水泥,一包包,来来回回·······
要养活5个孩子,只靠那些做苦力的钱是远远不够用的。她只好变卖自己的嫁妆,就连女儿满岁时带上的金镯子,她也只能忍痛拿去当了。
变卖头一天,她最后一次给熟睡的女儿戴上金镯子,不禁泪流满面。
美棠每天都在盼着丈夫归来,有时半夜风吹的门作响,她顾不上穿鞋就往门边跑,可惜次次不见归人。
当她知道丈夫在外地生病水肿时,就拼命洗衣服,扛水泥,只为了给他买瓶鱼肝油。
饶如平一走就是22年,这些年来两人仅靠着书信联系。信里都是琐碎的家事,“日子还好过吗?孩子该处对象了吧?家里这种情况该咋找对象啊……”
不想他这一写就是多封,纸短情长,想美棠了,就把信拿出来摸一摸,看两眼,想起美棠深夜写信的背影就心酸不已。
年,饶平如如愿调回上海,终于能和美棠一家团聚。
这一年饶平如57岁,毛美棠55岁,美棠已经从姑娘变成头发斑白,身体佝偻的老太太了。
他每天都和美棠形影不离,一起买菜、散步、剥毛豆,好像少见一秒,人就会飞走似的。
每次他烧菜的时候,不是盐巴多了,就是酱油少了,美棠就说他没用。孩子觉得母亲太严厉了,他就跺脚说,“人家教训老公了,你们插啥嘴?”
没多久,美棠查出了糖尿病。饶平如辞掉工作,一心一意的照顾她,什么美棠能吃,不能吃,他都查的清清楚楚。
美棠的病越来越严重,渐渐失去了生活自理的能力。饶平如每天给她洗漱,吃不下饭就自己嚼烂喂她,给她倒尿盆、倒腹水,还要做四次腹部透析,仔细地做记录,打胰岛素,他都亲力亲为,生怕出错。
美棠的记性越来越不好,有次想吃马蹄糕,饶平如骑了一个多小时的自行车,冒着寒风去给她买。
买回来了,美棠不记得自己想吃马蹄糕了。一想到妻子有一天些许会忘记自己,他不禁坐在冰凉的地上,嚎啕大哭。
她似乎能听到丈夫的痛楚,每次只要一睁开眼,还没认清面前的人是谁就说,“你要好好照顾你爸爸啊!”
年,美棠流完最后一滴泪,离开了饶平如。他趴在美棠的床上大声恸哭,他剪下她的一缕头发包在手帕里,天天带在身上。
美棠走后,他将美棠的骨灰置于自己的床前,少年结发,此生不弃。
他总会给孙子将自己和美棠的趣事,因怕自己年纪渐长,记性不好,记不清美棠了,和孙子讲完那些爱情片段,他就马上画下来。
有时候画着画着就泪流不止。“十年生死两茫茫,不思量,自难忘……”
美棠用报纸当话筒,练习唱歌。
两人总喜欢去公园约会。
第一次画全家福,可惜美棠走了。
饶平如,90岁的时候,又开始了吹口琴,《送别》《但愿人长久》是美棠最爱的歌。
饶平如静静地看着他与美棠的结婚照。
如今饶平如95岁了,美棠也离开了快10年,有人问他,那么多年你和美棠的感情怎么还没被磨平,他说,“怎么能磨平了,爱是永远的事!”
饶平如和毛美棠年轻时的合照
爱一个人不难,用一生去保持爱一个人的习惯却不是件易事。星爷说,爱一个人可以一万年,我想,爱一个人,一辈子就满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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