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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岛人才故事第二季栾业鹏不问高低,但

年7月,电影《我不是药神》的上映,让许多人在影院留下感动的泪水。片尾曲响起,观众席上的栾业鹏迟迟没有动身,直到大荧幕上开始循环播放广告,工作人员有些不解地催促离场,他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。

栾业鹏:一个癌症真的能够摧毁一个家庭。我们从事这个行业,我们最终的目的就是,要开发一款咱们自己国家的、合理合法的、有效的、普通老百姓经济上负担得起的药物。

栾业鹏,青年卓越人才计划入选者、青岛大学医学部药学院助理教授,硕士生导师。在与药物研发结缘的二十余年里,他经历过迷茫,感受过失望,但仍然坚信科研前路充满曙光。

他的故事,要从年说起,十八岁的栾业鹏,以优异的化学成绩考入山东大学药学院。

栾业鹏:那个时候药学,很多人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专业,我一开始也是比较忐忑,就想这个专业适不适合自己。但是随着课程的学习感觉还是比较感兴趣的,它是一个交叉学科,不仅仅是化学、生命科学,还有解剖学、生物化学等等,涉及到药物的设计,开发药物分子,跟生命、治病救人有关系。

“一入药学深似海”。庞大而繁杂的知识体系,数不清的实验数据,没让栾业鹏后退半分,反而是越学越坚定了脚下的路。本科毕业后,他接着在山东大学攻读了硕士、博士,并在年远赴美国佐治亚大学从事博士后研究,同时也一步步确立了研究方向——基于靶点的抗癌新药的研发。

栾业鹏:选择癌症的第一个原因就是我们整个课题组都是在做这个课题。当时我还在美国,我父亲就是得的结肠癌,通过手术有所好转,但是大家都知道癌症特别容易复发,主要原因就是癌细胞的扩散,我父亲之后就是扩散到肺部。最后也是服用了很多药物,还是没有救治过来。(我)也深刻体会到癌症给身边的朋友,亲人带来的痛苦,这也进一步加深了、确定了研究方向,就是想开发一些药物分子来(治疗癌症)、缓解病人的痛苦。

多年的学术积累,加上亲历父亲离世的痛苦,栾业鹏义无反顾地成了一名“抗癌斗士”。国外留学的三年时间里,在一次次从实验室回宿舍的路上,他脚下是异乡的土地,抬头守望的却是故土的星空。

栾业鹏:过去咱们国家的很多药,特别是抗癌药,都是一些仿制药。首先,它的价格肯定非常昂贵,第二个呢,这些仿制药都是要等到这些国外大型的制药公司专利过期之后,我们才有资格生产仿制药。但是现在随着国家对创新药的重视,因为首先要减轻老百姓的负担,然后再加上抗癌药还有很大的空白,所以我就选择了直接回国。

复杂的发病机制、漫长的研发周期、居高不下的致死率,给癌症的新药研发垒起几座大山。要想取得成果,就得在数万种药物分子中有针对性地选择好目标。回国后的栾业鹏就职于青岛大学药学院,他将目光放在了双靶点HDAC抑制剂的设计合成与活性研究上。

栾业鹏:这个HDAC呢,更专业来说是一种酶,跟癌症的发生发展是密切相关的。(针对)它的(抑制剂)主要适应症是血液瘤,就针对一些白血病啊、淋巴瘤啊,并不是实体瘤。实体瘤大家肯定比较耳熟能详了,(像)肺癌、肝癌、乳腺癌之类的。HDAC上市的这几种药物呢,经过长期的研究发现它对实体瘤效果不是太好,但癌症的机制比较复杂,效果不好的原因还没有完全搞明白。但是随着对文献的查阅,还有一些研究进展,发现可以通过一些技术,对HDAC药物进行结构改造,让它变得对于实体瘤敏感。

HDAC,被称为抗癌药物里的先锋,它在肿瘤细胞迁移、侵袭、转移的抑制作用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。即使有着较为长远的研究历史,但相关的药物上市数量并不多,且大部分专利都在国外。这条研发之路,注定困难重重。

栾业鹏:它之所以很难主要就是药物是给人吃的,如果用得不好是会致命的。一个药物大概需要15-20年的时间,这是一个高投入,高风险的行业。很多药物在经过临床实验的时候给淘汰掉,虽然说投入了很多的人力物力资源,但毕竟是给人吃的,该严格就要严格。前两天也看过一份文章,他们统计过1万到10万个分子,筛选,最终走到临床的(可能)只有一个。

做一件成功率只有万分之一的事,需要多大的勇气?栾业鹏用行动给出了自己的答案。只是这答卷上,不只有面对失败的勇气,还有不屈不挠的坚持和破釜沉舟的决心。

栾业鹏:有的时候不能说是失望,甚至是可以说绝望。你满心欢喜地设计出了一个你感觉非常漂亮,非常完美的药物分子,然后经历千辛万苦把它通过化学的手段合成出来,做一些实验,发现它的效果很差,那个时候你就会非常失落。

我有的时候做梦都会发现灵感,因为每天满脑子装的都是这些东西。前一段时间也是设计了一个分子,效果不是太好,在想是不是我这个思路有问题。因为我做梦老是梦见课题,说你应该在某一个部分加一个东西,我就赶紧把它记下来,去尝试,还真有几次是成功的。

星光不负赶路人。一堆堆数据,一次次实验,栾业鹏和团队的双靶点HDAC抑制剂研究有了新的进展——已开发针对恶性肿瘤的3个候选药物和1个针对肺纤维化的候选药物,目前均已进入临床前研究阶段,并且有望填补全球领域的空白。

栾业鹏:就打个比方,把这个药物分子比作一个弹头,那它打击的目标,就是癌症的癌细胞。过去很多都是一些单靶标,它可能打击能力有限,双靶标这个技术呢,就是在这一枚导弹上加载了两个甚至两个以上的弹头,这样就对癌细胞的打击能力更强。所以说我们这几年一直在走这条路,就是把它做成一个双靶标的药物来实现,看看能否对实体瘤有效,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果。

为进一步推动研究成果转化,年3月,栾业鹏创立青岛泰博恒生物医药科技有限公司,专注于包括恶性肿瘤、器官纤维化和心脑血管疾病等新药的研发工作,同时还面向高校、医院提供医药中间体的合成订制服务。

栾业鹏:为什么叫泰博恒呢?当时也经过一番考虑。泰山是五岳之首,特别是做药物研发,要稳如泰山,遇到任何困难要处之泰然;那个‘博’,是这个行业要做到博学强识,博采众长。我每天晚上回家必须要看文章,我看这些东西就是要从中发掘灵感,找寻一些新的知识可以为我所用。就像刚才我介绍双靶标技术,现在看是比较先进的,但是我也在想五年之后呢,十年之后呢,它还是先进的吗?那怎么办?只能不停地学习。那‘恒’就是持之以恒,既然成立公司了,那要走就要走到底,已经吃这么多苦了,就不差在后面吃更多一些苦,这是我对公司的一个展望。

就这样,一边推进研究,一边寻找风投,栾业鹏不断解锁着新的角色和能力。而在双重身份的加持下,除了实验数据,他也看到整个药学行业对人才的渴求。

栾业鹏:我个人认为所谓的人才就是两个方面,第一个就是术业有专攻,他有自己的研究方向,第二个你得耐得住寂寞,有一颗持之以恒的心。其实咱们国家药物发展相对西方国家落后,一个原因是起步晚,但是另外一个更重要原因就是药学人才非常短缺,没有人去做这工作,这个行业发展的会好吗?我觉得药学真的是一个朝阳产业,我也希望年轻人能够更多地投入到新药研发中,来为国家的新药创新做更多的贡献。

道阻且长,行则将至。如果说走上这条路是兴趣和天赋使然,那在攀登的过程中,背包里不可撼动的决心和使命,也早已在岁月浪淘下几经涤荡,变得愈发明亮。况且真正的科研学者,从不缺乏对现实的关切。就像栾业鹏所说,药物研发人员的存在本身,就是一种希望。

栾业鹏:其实有一句一点不夸张的话,就是我把每一个药物分子都看成自己的孩子一样。咱们平时都说望子成龙、望女成凤是吧?我也希望我自己的这些孩子能够进入临床,能够治病救人,这是我们最大的心愿。可能还是一片贫瘠的土地,但主要就是一种使命感。就算我做到退休那一年也没有任何成绩,但是我觉得对得起自己的这份努力了,我没辜负这一段经历。

文/李群

图/于大禹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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